自從有了makoto之後,假日我倆也要輪休照顧他,所以夫妻獨處的時間變少了!
一個月八天休假,扣掉無法排在一塊兒的休假,只賸下四天,
再扣掉四天上課的時間,我倆的獨處,一個月只賸一天。
今天上完課之後,緩緩走下樓梯,擾攘的喧鬧聲,似乎變得遙遠......
過去,你總是配合我休假,
利用這下午半天的空檔,夫妻倆去吃鋤燒,去大啖麻辣鍋,或是跑去泰安、跑去谷關,泡個溫泉再回來。
今天,有一種幻覺,
陽光普照的中台灣,充滿青春活力的校園裡,
你一如往常,開著小藍在樓下等著我,帶著微笑,等我走出來,
先吃個午餐,再研究下午要上哪兒去玩,再趕回來接makoto回家;
念頭一轉,事實又提醒著我,你再也不會出現在校園裡了,
一股悲愴感油然而生,步閥也變得有氣無力。
下午,回民視幫你收拾桌面,
複製著辦公室電腦裡的檔案,你同事說,有一篇涵碧樓遊記的文章只完成了一半,
還有同事幫你在辦公室拍的照片,是這樣的笑容滿面,彷彿是陽光般的大男孩。
一年多前,
當你還沒發現罹病,我做完新聞到樓下來找你,一邊嫌你桌子的混亂,一邊幫你收拾出一塊可以寫字打稿的空間。
一年多以後,
是一個人默默的收拾著你所有的東西,這一次,收完了,與民視的關係,就真正結束了。
來不及說再見,遺憾的不是只有我,遺憾的不是只有你,還有許多的朋友們.....
你同事告訴我,在你離去之後,他夢過你兩次,
一次是搭檔採訪,你二口吃下二個月餅,
我赫然想起,中秋節的那一夜,你已經陷入無意識,
在你的心中,原本也是期待我和小朋友,一起在病房裡和你一起過中秋吧。
另一個夢境,是你要離開辦公室前,說要「簽名」,同事問你為什麼?
你說要留作紀念,是紀念你在這人世間走了愉快的一遭吧!
同事哭了!你比他還堅強,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我知道,你是喜歡民視,喜歡和同事們在一起的感覺,才在醫生同意後,堅持要回去上班,
工作雖然腐蝕著你的健康,但你就是喜歡人群,喜歡朋友。
但真的很不公平,為什麼獨獨是我,你從來不來夢中找我,這樣,真的很不夠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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